2009年6月22日 星期一

口試那一天(2009/6/22)

下午四點的口試,我在中午過後便出門,老早到了學校。能準備的太少,一年來的研究有太多東西可以講,事先能預備的,不過是幾分鐘的簡介。還能說什麼呢?我的口語能力無法替我加分,於是,論文交出去的瞬間,好與壞早就決定了。

艷陽與藍天,藥妝行上頭的電子面板顯示著二十五度。

停課之後,Saint-Père校區冷清許多,入口大廳整地的大理石地板上無人行走,只有稀稀落落三兩成群在角落椅子聊天或使用筆記型電腦的人們。我走進圖書館,隨手借了兩本今年反覆續借多次的理論書籍,找個位子坐下,匆匆寫下幾行的簡短日記。


不到一小時便心浮氣躁,復轉身出門,到街上晃晃。走廊上巧遇Dianteille先生,沒想到他竟認得我(想必是唯一亞洲學生之故),並誇讚我的期末報告。與之前冷淡的態度完全不同,一連詢問我今年論文題目與指導老師,及明年規劃等等問題。也許法國人就是這樣,一旦認可了你,待遇就十分不同。

走出大樓時,心情略為激動。這也許比起自己指導老師的鼓勵還受用,畢竟那堂課上與Dianteille沒有交集,會令他關注純粹是靠十頁左右的報告。

我一路散步到藝術橋,椅在欄杆看著西特島,閃耀著塞納河水,遊船來回劃過濺起白花。不知道為什麼,看河與看海總可以讓我打發掉無數時間。當年搭台華輪到澎湖服役時,我亦在甲板上吹了四小時的海風,無盡的海與天,這樣就夠。之前的緊張已經幾乎消失了,反倒稍稍惆悵地又陷入回憶。在學院外打滾的三年,工作、服役、巴黎流離居無定所,那些日子。似乎繞了點路,但也似乎沒有任何的法子縮減的路程。我只知道在還在這條路上頭很開心,此外,在巴黎讀書很開心,這樣說可能會被老鳥笑,但我總覺得挫折挑戰折磨無論多少,我將來還是會說同樣的話。

口試地點在口試委員B. Valade的辦公室,他是我指導老師Letonturier所屬的研究室的主任。在門口我們三人與路過的,同樣是他們研究室成員的Zarka寒暄一下。

口試沒有太多意外的地方,他們指出的問題我都有自知,因此不需辯解。後半主要是Valade對我接下來研究路途的建議,明年跟著他可以往哪些方向走。

十六分。老師說:Très bien(很好)。我與他們一一握手後,鬆了口氣,道謝離開。我聖傑曼德佩搭上地鐵,直接前往蒙帕納斯墓園。凃爾幹的墓並不起眼,但上頭擺了許多小石子,也許是每個特別來看他的人留下的,一種簡單的紀念。我拍了張照,作為結尾。

微不足道的句點,繞了老半天路才完成的。

下一章等著我。



DSC05001.JPG



(圖:凃爾幹之墓,攝於蒙帕納斯墓園)

2 則留言:

  1. 「此外,在巴黎讀書很開心,這樣說可能會被老鳥笑,但我總覺得挫折挑戰折磨無論多少,我將來還是會說同樣的話。」

    ↑ 不會,起碼,我這老鳥不會扁你不會笑你!
    保持這種樂觀、戰鬥且自信、愉快的腳步,我相信你不僅不會失掉讀書的方向感,更會有所成,加油!
    真為你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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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感謝pleiade,
    出國前,包括剛開始有到法國的瘋狂念頭時(我是大四要畢業前突然決定要出國,才開始學法文,打工存錢與當兵的,不然應該是在國內一直念研究所),各種對巴黎、對法國、對法國人的負面評語便時有耳聞。這也沒有是或對的問題,雖然我總是常站在辯解的一方。

    對於這些,我始終"自動忽略"...總之體驗是個人的,所以就這樣,很天真的過來這裡(參見我舊的部落格裡的"巴黎想像"等文章)。

    總之,謝謝囉,你的鼓勵一直很受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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