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,早起的第一回溜狗進入了夜的盡頭。天光未亮,乾冷空氣中口鼻吐出的霧氣還未顯出白,只像矇矓的什麼飄散出去。昏黃的路燈還亮著,這樣的亮度說是照明,不如說是更顯示天色的暗。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重溫抵達巴黎的最初時日,日光節約時間的調換前,那些如夜的清晨,是我的抵達之謎。這樣的日子早起總是痛苦,卻又異樣熱愛半夢間走出家門接觸冷風的瞬間清醒。我偶爾好奇小狗的生理時鐘面對的日夜界線的推移有何感受,但只見這樣夜色般的早晨,路燈照起牠的眼是讓人感到不真實的螢綠色。
妻重返巴黎後,汰換了當初從前任房客接手的舊傢俱,擺設出新的樣子。這次回來之後,感覺一切都像新的。新的學校、新的論文與題目、新的指導老師,新的人生階段。如果能自己認定基準,我非常非常樂意將所謂的起點選在秋末初冬。這樣才符合我的戰鬥步調。
謹作為戰鬥前,小小的紀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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